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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失格Chapter.1

两位刑警边破案边恋爱的推理悬疑文

一点点血腥暴力注意❗️ 

今年第一篇悬疑推理，新尝试，如果风格过激了请告诉我！

 

Chapter.1

 

  午后的龙城总是很安静的，细软阳光透过玻璃在办公室的木质桌椅上留下一片温热，桌上的绿植被光打出亦黄亦橘的色彩。赵云澜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干净，单肩背上背包，右手把窗户随手拉开，长腿一迈从窗户翻了出去。

  翻窗下班的龙城刑警赵云澜总是能成为街道间最靓的风景线。

  与之一同名扬街道内外的是屋内女警祝红的呐喊：“老赵！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翻窗！滚回来走门！”

  日日如此，今天亦是。

  但今天有点特别。赵云澜顺着街道跑了五分钟，站定脚步时已经从自己的工作单位回到了小区门口。他不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着，叼着根棒棒糖划手机。很快，他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冲这边走来。

  这才下午一点半，按照龙城警局的秉性，怎么可能这么早下班？他赵云澜只不过花费一下珍贵的年假，回家接应一下他出差回家的爱人罢了。

  而能让他花费年假去接应的美人，此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小巍！欢迎回来。”

  沈巍一手从后面环住赵云澜的腰，一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给了朝思暮想的人一个轻轻的吻，柔软、温暖，像龙城此刻的阳光一样。

  “好久不见。”

  他吻过后才察觉这是小区门口，于是低下头开始检讨自己的情难自禁，很快耳上泛红、面露耻色。又感慨二人此刻光天化日气氛就如此粘腻，心中拉扯，动作欲拒欲还，最后推推眼镜，拉着赵云澜进了单元门。

  回到家后赵云澜二话不说就对着美人啃了上去，玄关的鞋柜成了沈巍后腰的支撑点。等到羞人的水声过去，二人才双双笑起来。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隔壁市那群废物怎么回事，这都一周多才把我们家小巍放回来。怎么样，案子结了？”

  “他们那边的案情处理模式的确缺陷颇多，不过也算是结案了。云澜，我一周不在，你每天都吃的什么？”

  他自打一进门就发现了，客厅最大的垃圾桶旁边摆着一盒泡面，香菇鸡肉浓汤口味的，一看就知道赵云澜这几天都靠什么度日。

  被泡面桶检举揭发的赵云澜摸摸后脑勺，望着天花板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吃过午饭后两人开车去了龙城仅有的一所美术馆。年假宝贵，既然已经请了半天的假，不去约会都可惜了。

  而且这个点，美术馆里很安静。

  回廊、长梯，赵云澜拉着沈巍走入地下一层的展厅。四周灯光有些昏暗，只有挂在墙上的画作被打上光。沈巍最先看到的，是挂在展厅最中央的是一副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画。

  赵云澜带他家美人来美术馆的确是调情为主参观为辅的，可那幅画的存在让两人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

  红色的。

  大片大片的红色，像旋舞的风暴，混杂着丝丝缕缕黑色与白色。虽说笔触略显稚嫩，但整体画面因为浓烈的色调被赋予了极强的生命力。

  赵云澜走过去，站在画面前反复观察，回头问道：“这是油画吗？”

  “我想是，但也有不太像的地方。”沈巍把赵云澜从离画面过近的位置拉回来，“这种颜料，不像是平时用的丙烯颜料。它看起来更稀……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水粉？”

  “那跟油画也是有区别的。”

  “是不是自调的油画颜料？你看旁边那副蓝色的画大海的那幅，也不像油画，甚至有点像蜡笔画，我那天还看见咱们那的保安为了陶冶情操自己调颜料玩呢。”

  “那很有可能，市面上贩售的颜料也会有人用得不称心......”

  “云澜叔！沈巍学长！”

  他们论得起劲，一个清亮亮的声音就撞了进来。

  赵云澜一回头，看见女孩甩着两条麻花辫，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站定了一笑，露出八颗牙齿。

  “小声？你在这干什么？”赵云澜伸出手指对着女孩的脑门一弹，心道让这小丫头破坏了气氛。

  赵明声人如其名，是个嗓门亮堂的姑娘，作为赵云澜的远方侄女丝毫没有继承她小叔叔优良的基因，皮肤问题显著，五官也不太精致。不过小姑娘自己并不自卑，反而觉得自己脸上的雀斑很洋气，引以为傲。

  “我能在这干什么？云澜叔，你在办公室坐久了吧，来画展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展。现在你看清楚了昂，”她指着展厅门口的一列大字，“‘龙城一中学生艺术展’，我作为龙城一中的好学生，当然要过来捧场啦。”

  这也是为什么她管沈巍叫“学长”，赵明声、赵云澜和沈巍，齐刷刷的都是龙城一中的学生。

  当然后两者已经毕业了。

  临离开展厅时，赵云澜还反复回头望，那张红色的画，远看又像是大朵大朵赤色的花朵，开得盛放。

 

  既然遇到了小侄女，就要担任把小侄女送回家顺便给她买奶茶的工作。沈巍从奶茶店的二十多米长队中走出来，把珍珠奶茶和热巧分别递给了侄叔二人，才自己捧着巧克力奶昔喝起来。

  “谢谢沈巍学长！”

  赵云澜撇撇嘴：“你管小巍叫‘学长’，管我却叫‘叔’，显得我多老啊，改口！”

  “不改！我要是改，我也被肚子挖洞放血死掉！”

  赵明声这话出口，沈巍先颦起了眉。

  “明声，这是什么说法？”

  赵明声从一开始一直挂到现在的笑脸暗了下去，一时间表情竟有点委屈。

  “我们学校，前几天有人就这样死掉了。”

 

  五月八日上午，龙城一中保洁员在活动教室发现了一具女尸。经班主任和同学确认是高二1班的学生冯婵娟。法医断定的死亡时间在五月七日下午三点左右，死因为腹部穿孔大出血而死。

  腹部穿孔，而不是胃穿孔。

  这个案子在龙城警方手中兜兜转转，最后很有缘分地转到了沈巍和赵云澜手里。

  作为龙城警局为数不多的情侣，沈巍和赵云澜中学同窗，大学同校，一直到工作还在一个单位，相恋近十年依旧胜似新婚夫夫，尽管没法领证。

  现在非新婚夫夫要一起面对一起血腥可怖的凶杀案了。

 

  再次回到龙城一中，校园中的一花一木都依旧如初，从回转的长廊到宽广的操场，连教学楼的阴影都亲切极了。赵云澜跑进教学楼，对大厅墙上挂的优秀教师名单指手画脚：“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班主任，多年不见发际线都向后推移这么多了啊！”

  大厅里有跑课的学生，听见他的话都窃笑起来，赵云澜这才想起自己虽未穿警服但也算“微服私访”，不能如此不严肃。

  两人一路走一路回忆青春，终于走到了活动教室。

  那间教室的窗户是打开的，初夏乍到的风吹起白纱帘，教室冲南，午后暖阳与风一同飘进来。木制桌椅放得很随意，讲台前的空白试卷被吹散一两页，靠近能闻到油墨气息。

  是学校的味道，他们少年时也充斥着这样的味道。

  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味道。

  那时候青涩的沈巍真是羞极了，却又极其珍惜这个吻。在这间有白色窗帘与微风暖阳的教室里，他踮起脚尖，在坐在木制桌椅上同样青涩的赵云澜唇上亲了一下。

  啾。

  白衬衫的少年们甚至只敢双唇相触，再不敢前行。那个吻便显得丝毫不带情色意味，纯真恬淡。

  赵云澜记得清清楚楚，沈巍低垂的眉眼，从睫羽到眉峰，精致的美人是从小好看到大的。

  沈巍也记得清清楚楚，赵云澜收敛起不着调模样的时候，平日里的捣蛋鬼满脸都是紧张，又不想被看出来，最后呈现出一种英勇就义的表情。他强壮镇定也挥之不去的少年气，干干净净，不掺杂质。沈巍一直记得。

 

  可现在，那张曾经被赵云澜坐过的木质桌子上溅上了血迹。

  赵云澜无比确信这是自己当初最青睐的桌子，他还向沈巍展示了他画在桌洞里的王八。保洁人员说案发现场并未进行清理，可这桌子上的血迹至多也就是划破了手腕的出血量，哪里像是腹部穿孔大出血？

  辨认桌子之余两人（其实是赵云澜个人）吐槽了一下一中的贫穷。桌子多年不换，楼道不安监控，就是因此才导致调查难度如此之大，案子被抛来抛去，这才抛到赵云澜手里。

  赵明声作为现场助理在两人记录完现场情况后姗姗来迟，同时还带来了她的朋友。

  “云澜叔！我龙城华生来也，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推理？”

  “您可闭嘴吧小祖宗，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来调查命案是不是？”

  赵明声踢了一脚赵云澜的小腿，把她的好朋友拉进了活动教室。

  说是好朋友，其实就是犯罪嫌疑人。

  死者冯婵娟是学校游研社的成员，五月七日当天是周末，游研社在这一天加班进行游戏制作。游研社的成员一共六名，除着六人意外学校保安和周边街区监控没有任何其他人进出学校的痕迹。

  赵明声很给力的上交了各位嫌疑人的资料，包括星座、血型、生辰八字、性别取向……不过其中的有用信息并不多，赵云澜看了两眼就很嫌弃地摆在一边，倒是沈巍很感兴趣，拿起来翻阅。

 

【龙城一中杀人事件嫌疑人及死者概述】

死者冯婵娟

游研社后勤，全能学霸，校内威望高，社交圈广，对游戏研究仅兴趣，无技能或技术。成绩上等，老师手中宝。

下方附上了冯婵娟的照片，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扎着高马尾，尖下巴高鼻梁，唇上似乎还很心机地涂了点腮红，可惜谅是沈巍不直他也看不出来。

一号嫌疑人何小树

游研社首席（其实就一个）画手，美术生，沉迷纸片人，深爱着轰焦冻又对夏目贵志念念不忘，同时还渴望把钻石小姐姐娶回家。宅女，成绩中下，仅有的生物知识是靠看《工作细胞》学来的。与二号嫌疑人是闺蜜。

附照片，身着宅T的齐耳短发女孩，痘痘肌。其实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只是被刘海遮住了一些。

二号嫌疑人周钰鹤

游研社策划及编剧，也有一些绘画技能。未行万里路但读万卷书，据说周阅读量可以达到四十万字。在话术技巧和文学逻辑方面出类拔萃，文字功底极深。成绩中上，理科致命短板。与三号嫌疑人是恋人关系。

附照片，长发女孩长相精致素净，眉眼如墨，眉宇间都是书生气。

三号嫌疑人易谦修

游研社程序员之一，学什么都快的神仙，天赋点数的分配且平均且高。暖男，非常暖，但其实是十足的双标狗，二十四孝好男友。成绩上等，除了写作外都非常擅长。与二号嫌疑人是恋人关系。

附照片，与周钰鹤有十足的夫妻相，不过更为瘦削。发丝看起来细而软，标准的民国书生样貌，面上黑白分明，唇色浅。

旁边还被赵明声重重地写上了“呵，现充”三个字。

四号嫌疑人刘荀

游研社程序员之一，坚信“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并以此为信条走上了一条码奴的不归路。课余最大的爱好是拉着全社的人看明星大侦探等推理烧脑综艺。成绩中等，被文科拖了后腿。与三号嫌疑人是发小。

附照片，板寸理工男，但并不粗糙。照片中笑得很开心，有两颗虎牙，透过眼镜细看看还有点桃花眼的意思。从比着的剪刀手能看出是个手好看的人。

 

  沈巍看完资料刚想还回去，就被赵明声以“我留着也没用你们就带走吧”为理由退回了。

  此时站在教室中的也就是资料上写的四位了。有同学被谋杀，此时还被“提审”，这四位却如半仙一般面无紧张惊恐，该看书的看书，该编程的编程，该画画的画画。

  还有一位在给女朋友泡咖啡。

  那杯咖啡泡的可真精致，易谦修同学先把杯具找了张桌子摆好，之后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咖啡粉，小心翼翼度量好后，他跑到外面接了开水，一点一点把咖啡冲开。最后再从包里拿出两条糖精奶精，一比一地兑进了咖啡里。

  完成这一切，他端起咖啡，递给了正在读《人间失格》的周钰鹤。

  赵云澜看得眼红，正想撒个娇让沈巍给自己也整一杯，没想到沈巍非常自觉地站起来泡咖啡去了。

  他的咖啡比易谦修泡的还精致，光看他泡咖啡的画面就是赏心悦目的。修长指尖上沾上些许咖啡粉，显得那双手更加葱白修长。沈巍认真地完成每一道工序，赵云澜就看着他完成。直到咖啡都送到嘴边了，他才从不知道受到的第几千次美颜暴击中缓过神来。

  喝上了咖啡，赵云澜得瑟起来，二十四孝好男友谁没有啊。

  而审问的任务，自然就交给沈巍和龙城华生赵明声了。

  “那么首先，案发当天，各位都是何时到达和离开学校的呢？”

  “我们是早上八点一起在校门口集合的。但并不是一起走的，我是最先走的，大概下午一点半。”刘荀最先走过来乖巧地坐下。

  剩下三人也终于放下自己的东西乖乖坐好，可见正式开工的话也不一定都是掉链子不着调的人。

  “那第二个离开的人是？”

  何小树：“是我，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两个太闪了……”她指指旁边的情侣。

  “那么剩下两位的顺序是？”

  周钰鹤：“我和谦修是最后一起走的。”

  沈巍原本想继续问，却被赵云澜揪住了衣角。

  “云澜？”

  “祝红说案情具体资料和详细尸检已经都到手了，先回去开会。”

 路上两个人先用手机临时浏览了一遍文件，因为很难从证据入手，所以先对四个人的作案动机进行了分析。

  何小树最大的作案动机可能是样貌，因为她在之前的审问中曾多次觉得自己的痘痘肌是不是很丑，不敢长时间与除游研社众人以外的人相处。

  而周钰鹤却没有什么作案动机，成绩中上，不算差也不惹眼，样貌的话她自己也并没有很自卑。

  易谦修则是成绩，他与冯婵娟的成绩一直处于胶着的位置，不相上下。他曾表示冯婵娟不在了就失去了很大的竞争力，同时还提到冯婵娟总是对他怪怪的，不知道是否有过节。

  刘荀也没有动机，他与冯婵娟关系不深，只是普通的技术宅。

  “你能看出什么吗？”赵云澜问。

  “看不出来。”沈巍抿唇，忽然又指着屏幕上“怪怪的”三个字问：“‘怪怪的’是指……”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怪怪的，要么是恨他，又不想表现的太清楚，要么是爱他，求而不得，心驰神往又不敢说。”赵云澜很浪漫地转头，“我当年对你也是这样的啊！”

  沈巍被他逗得轻笑，拍拍他的手道：“不用求，我就是你的了。”

  话音落下，两个二十六七的老大爷们竟同时突然知耻地红了脸。

 

  进入会议室后，重返母校的喜悦就全然消失了。

  在会议室的大屏上，打着一张照片。

  那是冯婵娟尸体的上半身照片，腹部的衣物被剖开，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血窟窿，直径约为四厘米。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龙城一中的白色夏季校服几乎被染了个透红，可她身下的桌面却只沾上了很少量的血迹，这是针对她身上的出血量来讲的。

  从那个血窟窿，还能隐隐看到内脏的痕迹。赵云澜一时有些反胃，靠在沈巍肩膀上闭目缓神。

  他几乎要相信了，一定是外面街区的监控落下了什么没有拍到，一定是有歹徒冲进了校园对花季少女痛下杀手，否则，否则——

  如此狰狞的痕迹，怎么可能是尚未成年的孩子所为？

  可现实却是，凶手就在那四人其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tbc.

算是同时写到了 @攸宁宝宝 和 @一只小九w 的点文，把双警和校园pa结合了一下（没写ABO抱歉！）

四位嫌疑人，大家可以猜猜看？

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你